国家统计局近日发布了2023年第一季度国民经济核算数据。数据显示，第一季度国内生产总值（GDP）同比增长4.5%，增速较去年第四季度的2.9%大幅上升。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虽然高于预期，但4.5%的增速仍低于政府设定的本年度5%左右的经济增长目标。预计第二季度经济会加速增长，部分原因在于去年的低基数效应（图1）。
图1：GDP同比增速
消费者情绪的改善推动了消费复苏。中国人民银行的调查显示，今年第一季度，人们对当前收入和就业的感受指数均有所上升，但仍低于2019年的水平（图2）。
图2：中国人民银行情绪指数
此外，虽然中国人民银行的调查结果显示第一季度居民储蓄意愿有所下降，但降幅较小，消费者可能会继续保持谨慎（图3）。
图3：表示会进行更多储蓄的受访者比例
第一季度零售额同比增长近6%，与去年相比有了较大的改善（图4）。
国家统计局发言人付凌晖表示，第一季度服务性消费回升明显。这反映了大量被压抑的需求的释放。餐饮和住宿销售额第一季度同比大幅增长了近14%。随着疫情得到控制，人们更愿意外出游玩。付凌晖还指出，第一季度的旅客运送量同比增长了26%。
第二季度的出游需求看起来仍然强劲。我和我的妻子原本想要带女儿们去某个有意思的地方过五一劳动节假期。然而，去往周边旅游景点的所有火车票已售罄。我们现在正在考虑在上海度假。
图4：零售额同比（%）
商品消费第一季度同比增长5%。图5显示了过去几年第一季度的个人储蓄率。虽然经济重新开放，但储蓄率仅比去年略有下降，仍高于疫情前的水平。
如果经济持续复苏，不确定性继续消散，超额储蓄用于支出可能会在今年下半年推动消费增长。
图5：个人储蓄率（第一季度）
有更多迹象表明，房地产市场正在趋于稳定。第一季度住宅竣工面积1.44亿平方米，为近6年来的最高值（图6）。这表明，为加快交付未完工的预售项目而采取的措施正在开始取得成效。
图6：住宅竣工面积（截至每年3月31日）
继去年同比下降27%之后，今年第一季度住宅销售量与去年同期基本持平（图7）。很多地方政府放宽了对购房的限制，从而促进了住宅销售。尽管如此，去年同比下降了40%的新开工面积仍在继续下降，今年第一季度同比下降了18%。
图7：住宅销售和新开工面积（截至每年3月31日）
随着住房需求增长和新开工面积下降，我们开始看到新房价格反弹（图8）。平均而言，国家统计局调查的70个大中城市新房价格自去年12月以来一直在反弹。其中二线城市房价在过去三个月里上涨了1.1%。
图8：70个大中城市新房价格指数
和去年一样，住房投资的疲软被基础设施和制造业支出的增加所抵消（图9）。付凌晖表示，“十四五”规划重点战略项目的推出将继续支持未来的基建支出。
图9：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速（%）
在连续四个月下降之后，以美元计算，中国的出口在3月份同比增长了15%。就第一季度而言，与去年同期基本持平。付凌晖表示，第一季度电动乘用车、锂电池、太阳能电池等商品的出口尤为强劲。令人惊讶的是，出口能够与去年的表现相媲美。在过去三年，出口迅速增长，因此基数很高。
以美元计算，2023年第一季度中国对包括美国、欧盟和日本在内的主要发达国家市场的出口同比下降（图10）。然而，这些下降被对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成员国和“一带一路”相关国家的出口增长所抵消。
图10：中国的出口
我估计中国经济的潜在增长率在5%至6%之间。第一季度GDP环比增长2.2%，相当于年增长9.1%。这种快速增长将产出缺口，即实际和潜在GDP之间的差距缩小了1.2个百分点（图11）。
图11：实际GDP指数（2018年第一季度为100）
这种持续的“供应过剩缺口”解释了为什么核心通胀率从2018至2019年的1.8%下降到今年3月的0.7%（图12）。
图12：年核心CPI通胀率（%）
在美国和欧盟，疫情使得劳动力供给与总需求一起减少。因此，随着产出的恢复，这两个经济体的工资都在上升。在中国，劳动力供给似乎更具弹性，也许是因为中国的公共卫生政策更好地控制了新冠疫情。
虽然中国的工资数据不像许多发达经济体那样丰富，但比较实际GDP和实际可支配收入的增长具有指导意义。图13显示了这两个变量在过去六年中第一季度的同比增长率（取2021和2022年的平均值以查看其波动性）。2018至2020年，实际GDP和实际可支配收入的增长率极为相似。然而，在过去三年中，GDP的增速比收入的增速更快。
图13：实际GDP和可支配收入增速变化
劳动力市场存在韧性是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随着经济复苏，中国也许会避免我们在其他地方看到的那种薪资压力。不过，薪资增长乏力将使得提高消费变得困难。
经济学家有一句老话：一个数据点并不能形成趋势。中国经济要想全面复苏，需要保持GDP加速增长、企业和消费者信心增强的良性循环。
（本文题图来源：第一财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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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柯马克 第一财经研究院高级学术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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