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抢券”一词频频浮现，这和上半年各界预期南辕北辙。
与此同时，市场资金面宽松，优质资产减少，“资产荒”的气味渐浓。信托、银行系理财子公司（下称“理财子”）抢筹城投债，公募基金则涌入二级资本债和利率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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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投信仰”不灭
近期房地产风险引发关注，土地收入和部分城投平台息息相关。据第一财经记者了解，近期众多信托公司、理财子仍颇为偏爱城投债。
“之所以说‘资产荒’，主要有两个维度。一是匹配资金收益的资产少了，比如大多数理财的资金给客户的比较基准就是4.5%左右，同时又想风险可控，那么唯一匹配的就是部分AA+的城投债；二是资金收益需求本就是4%以下的资金，需要匹配投资准入门槛，并绝对屏蔽风险，这部分资金就会去追AAA评级的城投债。而这部分资产不会突然放量，但资金因为早前的降准又多出来了，银行也不想瞎投，就开始抢城投债了。”某资深头部信托机构资管部投资经理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
就发行量来看，Wind统计数据显示，7月城投净融资额同比下滑546.17亿元，降幅36.43%；环比减少1283.41亿元，降幅57.38%，可见资产规模本身就在下降。
在“抢券”的推动下，票面利率也有所下行。Wind数据显示，城投债1月的平均利率为4.03%，7月的平均票面利率为3.75%，8月截至目前的平均票面利率为3.48%。今年以来，城投债共发行4661只，截至目前的平均票面利率为3.83%，且至少有78只城投债的票面利率跌破2%。2021年城投债发行8067只，平均票面利率为4.45%；2020年城投债发行6004只，平均票面利率为4.48%。
除了信托机构，理财子也对城投债较为青睐。某股份行理财子的债券投资经理对记者表示，“我们对江浙地区的城投基本上‘应配尽配’，相关地区的资质仍较为优质，不然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配置标的。”
短期限品种更热门
尽管城投看似抢手，业内人士认为还需警惕风险。
就数据来看，目前披露出的高申购倍数发行结果公告中，主要是集中在短期融资券和超短期融资券，中长期债券的申购倍数并没有明显的提高。
例如，5月认购倍数最高的10只信用债中有9只是城投债，其中“22兴化城投SCP003”、“22大丰海港CP001”、“22牛首山SCP001”、“22镇江交通MTN003”、“22赣州城投MTN002”认购倍数超过20倍，这在过往十分罕见，但这些债的期限很多都在1年以内。集中投资于短期险债券，这意味着投资者认为城投公司未来发展仍存在疑虑或不确定性。
关键问题在于，城投公司的发展环境没有发生实质性变化，城投公司面临的问题和挑战依然存在。尽管城投债供给缺少是阶段性的事项，但也有观点认为，从公开数据来看，城投债供给减少是在各种因素综合影响下的结果，例如此前的银行间城投债的“红橙黄绿”分类。而从现有的市场情况来看，城投债供给很快会恢复。
以公司债券为例，从4月开始公司债券终止的数量开始大幅减少，这意味着债券供给的数量很快会增加。在利率持续下行的背景下，机构预计不少城投公司会启动债券发行计划，现有债券的供需状况或被打破。
更关键的是，从城投债的发行规模、偿还规模和净融资规模来看，2022年4月和5月的规模并不是最低的，高于2021年的多个月份。换言之，城投债的供给并不算稀缺。
公募偏好利率债、二级资本债
相比起城投债，公募基金此前更热衷抢筹利率债、二级资本债和永续债。
某头部公募基金投资经理也对记者表示，“在降息下，城投债信用利差的降幅感觉并没有明显好于其他行业，同等级、同期限的二级资本债利差更厚，而且城投债的风险整体在上升，因而其实没有特别理由去抢城投债。就当前的公募基金持仓结构来看，纯信用债的占比都在下降，二级资本债、永续债、ABS的占比在提升，ABS的利差已经低于历史极值了，纯利率债的配置占比也在提升。”
增配利率债并不难理解。6月时，各界普遍对于经济数据的看法更为乐观，机构对利率债的看法也偏空。直到7月的社融数据发布后，各界才开始转变观点，这也导致利率债被抢筹。尤其是在8月15日的MLF利率意外调降后，中国10年期国债、国开债收益率短线下行，10年期国债活跃券220010收益率回落至2.7%以下，目前则位于2.65%附近。
“在我们看来，利率水平在第三季度可能会因为经济增长放缓、中国央行继续放松货币政策而下降。”东方汇理新兴市场策略师JeffreyZhang表示。他表示看好短端3年期国债，并认为目前1年和3年期国债的利差已经扩大到四年来的最高点，在长于预期的宽松周期推动下，3年期国债收益率仍有相当大的下降空间。
就永续债和二级资本债而言，公募基金的配置需求相较于理财子更大。现金管理产品新规下，现金管理类产品新增两类债券投资的空间极小。
上述公募人士对记者表示，银行自营买二级资本债的风险权重比较高，或从100%提升至150%，这或抑制投资热情，但公募基金不存在这方面的压力。理财子仍可能配置，但变化可能在于两方面，一是久期适度缩短，二是交易属性增强。
民生证券的研究显示，公募基金参与永续债、二级资本债的程度明显提升，截至2022年一季度，合计持仓市值超1900亿元，占比债券总持仓较2019年提升了1个百分点。持仓集中度较高，主要为国有和股份行。同时，两类债券流动性不断改善，有望更好满足公募基金的交易需求。
